苏然墨

我有一杯酒

as ever(4 听雨)

收拾收拾准备第五章。
小樱花超棒的他都不嫌我烦,嘤嘤嘤

安德列娜:

拖了n天终于把4搞定了qwq麻烦大宝贝帮我修文啦 @苏然墨 大宝贝修文超认真的,给你比心心(´▽`ʃ♡ƪ)


4.听雨

  他在做梦,他很清楚。
  
  他动了动肩膀,靠在自己肩膀上玉逍遥穿着简单的衬衫,伸手拿下了盖在脸上的书露出精致的眉眼,笑的颇有些没心没肺:“奉天,师兄给你念诗。”

  熟悉的声音低低的绕在耳畔,用着熟悉却久违的轻松语调念着一首诗:

  “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”

  这是年少的玉逍遥,是还在云海军校时的玉逍遥,是从未经历过世道浇漓,和词中在歌楼上听雨的少年一般,尚未经历世间诸多苦楚。

  他一时,竟有些恍惚。

  “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,断雁叫西风……”念到这里,玉逍遥突然停了下来,故意在自己耳边吹了一口气,痒痒的。

  君奉天猛的站起身,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没有防备一下子倒在了地上,一只手撑起头后不在意的耸了耸肩,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掉落在一旁的书上,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敲动着纸页。眯着漂亮的眼睛笑,语调轻快:“怎么了奉天?”

  君奉天看着他,并没有说话。

  眼前的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痕,微微皱起眉,唇动了动,从喉间传出一声叹息:

  “而今啊……”

  玉逍遥潋滟的紫眸沉静下来,清澈的眼眸渐渐带出些悲伤,却又满是释然。漂亮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些许伤痕,看着他,脸上笑容依旧:

  “而今听雨僧庐下,鬓已星星也。”

  风吹动他身上不知何时变成的破损深色军装,如同一面旗帜,猎猎作响。

  地上的书页被风刮的快速翻动,模糊的看不清上面的文字,他放在书上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布满了各种灼伤,在白净的皮肤上触目惊心。

  他闭上眼睛,没有继续念完这首词,声音拖的长长的喊他,随着风钻入耳朵,冲击着他的耳膜。

  “奉天呐——”



  君奉天猛地坐起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瞳孔骤缩,视线中是自己缠满绷带的双手,诸多场景在脑中翻滚。

  当时一察觉情况有变,他就立刻驾驶正法直奔信号空白区,本可及时找到玉逍遥,没想到中途却遭遇鬼麒主拦阻,鬼麒主诡计多端,用诸多小型战舰严丝合缝的堵住他的脚步,他用最快的速度摆脱诸多纠缠,终于在MG—706星云五百光年外找到了失联的神谕。

  可他还是来迟了。
  
  神谕在他眼前化为一团明亮火光冲向八岐,那团火光灼烧着他的神经,疼的让他皱了皱眉。

  窗外正下着雨,淅淅沥沥,池中的荷刚绽开花朵,细密的雨丝顺着风落进淡黄的蕊中,花盏中盛了雨多了,便顺着粉白花瓣流下,在碧绿的荷叶汇成滚圆晶莹剔透的一滴。

  夏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远去,只剩下了个小尾巴。

  “亚父,您终于醒了!”一旁守候良久的青年见到君奉天清醒,立刻站起身走了过去:“亚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  终端发出一声短促的提示音。玉离经将放在床上的软枕拿起来靠在床头,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,将他按回软枕。

  “……离经。”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声音有些沙哑,却是少有的急促:“你义父呢?现在情况如何?”

  眼前的年轻人抿了抿唇,低下眼睛不肯面对他的目光,眼角似有一丝水光,喉头动了动才艰难的开口:“亚父……义父他怕是…..已经不在了。”

  一阵风裹挟着雨丝灌入室内,带来些外面的清凉草木气息,夹杂着淡淡的荷香。清风本不寒,却直直的透进人骨子里,玉离经清晰地感觉到他手下按住的肩膀抖了一下。

  玉离经闭了闭眼,语调带着些不同平时的低沉沙哑:“……人觉前辈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您,事后我们寻遍了那块地方,只找到些许神谕号的残骸,陨石风暴几乎销毁了一切痕迹,义父他……凶多吉少。”

  君奉天轻轻拂开他的手,一把扯掉了手上的输液针,左手无意识的攥紧,手背上的针孔处鼓起青包,伤口中渗出的殷红血珠在绷带上留下血渍,他毫无感觉,小臂肌肉绷紧,手撑了床沿就要下来。

  “亚父!”玉离经见状连忙拦住他,声音哽咽:“就算您不信军部的搜寻,也请您养好伤再做打算吧,而且……”

  君奉天下意识的去摸手腕上的终端,想要启动正法,手指却摸了个空。
雨下的越发急了,雨水顺着房檐滴下,跌落在空空的石阶溅出透明的水花,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鸟雀,停在窗台上梳理着湿透的羽毛。

  “联邦已经判定亚父渎职,他们……”

  “地冥先生前来拜访。”房间内终端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响起,干脆利索的截断了玉离经后面的话,门上的锁接收到了终端命令,啪的一声弹开。

  病房门被叩了两下,才不紧不慢的推开,地冥一身黑色的正装,领口塞了一块纯白的蕾丝领巾,领巾上镶嵌着和袖口相配的水晶装饰,雨打湿了他的发,深紫的几缕贴在白净的额头。

   “君奉天,眩者建议你好好躺着。”地冥深紫的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,语气也是淡淡的:“军部认为你在上次的战役中犯下了重大的决策错误,在正式判决下来之前,你只能待在这个病房里配合调查,哪里也不能去。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薄唇勾起露出一丝嘲讽的笑,不知是在笑谁:“联邦为玉逍遥办的的葬礼明天上午在云海军校进行。”

   “葬礼?”君奉天听到最后一句,额头微微蹙起。

  “呵。”地冥轻笑,挑起狭长漆黑的眉“玉离经应该也是知道的。”

  玉离经似乎是有些不忍,“是……”喉咙有些干涩,但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,“军部已经认定义父已经牺牲,准备在明天上午举行葬礼……”

  玉逍遥的一生,就这样结束了吗?他闭了闭眼,沉默片刻后才抬眼看向地冥:“我不相信他死了。”

  轻飘飘的一句似有万钧之力,砸在心头让人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
  地冥与他对视了片刻,移开目光,“我也不信。”他走到君奉天床前,居高临下的望着他:“军事法庭过段时间将会对你的失误进行审判,你好自为之。”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。

  窗台上的鸟儿不知何时已经飞走了,细雨不解人之悲,仍是纷纷扬扬的下着,连绵不断,落在满池清水中,泛起层层涟漪。

  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,点滴到天明。

  君奉天开口打破了一室沉寂:“与八岐的对战刚结束,很多事情尚需你处理,不必在我这里虚度光阴。”

  “亚父……”

  “行你当行之事。”君奉天揉了揉额心“去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玉离经从旁边拿过一个蓝色的盒子递给他,尽力让自己的语调轻快些:“联邦暂时不让亚父离开这里,我帮亚父收拾东西时发现了这个,应当是义父留给亚父的。”

  “我知道了,你先去忙吧。”君奉天接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,天蓝色带有包装纸上面还印着一对小人,两个小人手拉手站在一起,边上明显是玉逍遥的笔迹,挺拔有力,写着“生日快乐✧⁺⸜(●˙▾˙●)⸝⁺”。

  这个便是之前玉逍遥说的礼物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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